陈望归蹲在河埠头搓洗最后一件粗布衫时暮色已经漫过青弋江的水面。
远处归帆的影子融进灰蓝的天里只有摆渡人老周的橹声还在空气里荡着一下一下像他爹当年刨木头时的节奏。
“望归!望归!” 巷口传来二婶子的喊声带着点急慌慌的调子。
陈望归拧干布衫搭在竹篮沿上起身时后腰发僵——今天在窑厂蹲了一整天盯着新出的那窑陶俑眼皮子到现在还发沉。
“咋了二婶?”他快步往巷里走青石板路被傍晚的露水浸得发滑他下意识扶了扶腰间挂着的那只陶猪。
那是三个月前他亲手捏的。
当时窑厂接了批给镇上文化馆做陈列的活儿要求做些反映本地农耕生活的陶制品。
他捏了陶碗、陶仓最后鬼使神差捏了只半大的陶猪圆滚滚的身子耳朵耷拉着连背上的鬃毛都用细篾刻得根根分明。
烧出来那天老窑工李叔凑过来看敲了敲陶猪的肚子“这玩意儿声儿脆是个好坯子。
” 他当时没当回事只觉得这陶猪看着讨喜就留在了身边白天搁在窑厂的工作台边晚上挂在腰上带回家。
奇怪的是这陶猪搁在桌上时总像有股若有若无的暖意尤其是夜里他好几次半夜醒过来隐约听见一阵轻轻的“呼呼”声像极了小猪的鼾声。
“你家阿爷不对劲!”二婶子拽着他的胳膊往巷子深处跑“刚才我去送菜听见老人家在屋里哼唧推门进去人躺在地上呢!” 陈望归的脑子“嗡”的一下脚步瞬间乱了。
他阿爷今年七十多前年摔过一跤后腿脚就不利索平时独自住在巷尾的老屋里。
他白天在窑厂忙晚上才回去陪阿爷吃饭今天因为赶这批货本想晚点回去没成想……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进老屋的门。
屋里没点灯暮色从窗棂缝里钻进来刚好照见阿爷躺在堂屋的地上眼睛闭着嘴唇发白。
“阿爷!”陈望归扑过去手刚碰到阿爷的胳膊就被一阵暖意惊了下——不是体温的暖倒像是……他腰间的陶猪突然传来一阵明显的震动那股熟悉的“呼呼”声此刻竟清晰得像在耳边。
“先别慌!”二婶子跟着进来手里还攥着个布包“我已经让我家小子去叫郎中了你先把老人家扶到床上!” 陈望归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把阿爷抱起来。
阿爷不重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可他抱在怀里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走到床边时他腰间的陶猪突然“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慌忙去捡却见陶猪的肚子上不知何时竟多了道细纹——不是裂纹倒像是水浸过的痕迹淡淡的若隐若现。
而那“呼呼”的鼾声此刻竟从陶猪身上传得更响了连二婶子都皱起了眉:“这啥声儿?你家有小猪?” 他没来得及解释门外就传来了郎中的脚步声。
郎中姓吴是镇上最有名的老中医背着个黑布药箱头发都白了大半。
吴郎中蹲在床边给阿爷号脉手指搭在阿爷的手腕上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
“怎么样?”陈望归的声音发紧。
吴郎中叹了口气收回手:“是老毛病了气血不足加上受了凉晕过去了。
还好送来及时要是再晚半个时辰怕是……”他顿了顿从药箱里拿出个纸包“我开副药你去镇上的药铺抓煎好给老人家喝明天再来看。
” 陈望归接过药方心里松了口气又忍不住问:“吴郎中我阿爷这情况以后会不会……” “不好说。
”吴郎中收拾着药箱目光扫过地上的陶猪突然停住了“这陶猪是你做的?” 陈望归点点头:“三个月前在窑厂捏的一直带在身边。
” 吴郎中弯腰把陶猪捡起来翻来覆去地看又敲了敲肚子那“呼呼”声还在响。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胡子:“这陶土是后山的红泥吧?” “是。
”陈望归愣了下“您怎么知道?” “二十年前我跟你爹一起去过后山。
”吴郎中的眼神飘远了些“那时候你爹还是窑厂的师傅说后山的红泥黏性好烧出来的陶器结实还带着股子温气。
他当时还说要是用这红泥捏些活物说不定能沾上点人气。
” 陈望归的心猛地一跳。
他爹走得早他记事起就没见过爹的样子只从阿爷和李叔嘴里听过零星的事——爹是个好陶工捏出来的东西像活的一样可惜在他五岁那年为了救一个掉进窑坑的学徒自己没上来。
“这陶猪的鼾声”吴郎中把陶猪递给他“你是不是早就听见了?” 陈望归攥着陶猪那股暖意从掌心传过来顺着胳膊往心里走。
他点点头:“嗯夜里总听见还以为是错觉。
” “不是错觉。
”吴郎中收拾好药箱走到门口又回头“你阿爷心里一直念着你爹。
当年你爹最喜欢捏小猪说等你长大要捏一对陶猪给你当嫁妆——哦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呢。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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