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凿击声的洪流自长安西门下最黑暗的一角决堤瞬间席卷了整座死寂的雄城。
这不是兵戈胜似兵戈。
镐头砸进坚硬的夯土锄尖撬开牢固的砖缝甚至有妇人抡起家中最沉的铁锅用一种近乎疯癫的决绝一遍遍砸向那冰冷的墙体。
每一击都像是在叩问苍天又像是在宣泄着被囚禁五个月来的绝望。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农赤着干瘦的上身青筋如虬龙般盘绕在臂膀上。
他将一柄磨秃了的锄头狠狠楔入墙缝用尽全身力气一撬一大块墙皮应声剥落。
他粗重地喘息着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亮对着周围麻木而骚动的人群嘶吼道:“墙里没粮了!墙外有田!是饿死在城里还是出去活命自己选!” 这声呐喊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笼罩在人们心头的最后一丝犹豫。
“我儿还不到五岁发着高烧是归命营的军爷给的药给的米汤!我儿现在就在墙外头!”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跪倒在地用额头猛力撞击着城砖哭声凄厉“司马家的兵不管我们蜀人却救了我的娃!我要出去!让我出去找我的娃!” 她的哭喊刺痛了每一个为人父母者的心。
更多的人加入了拆墙的行列那是一种被求生本能驱动的疯狂。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手里竟捧着一尊巴掌大的青铜小鼎那是他家祖传的物件。
他学着大人的样子用鼎足在坚硬的城砖上奋力刻画一边刻一边用稚嫩的声音喊着:“王师来了我们有家了!王师来了我们有家了!” 鼎国之重器。
此刻却被一个孩子用来瓦解一座帝国的城墙。
这股由饥饿、绝望和希望交织而成的力量是无敌的。
砖石如冬日的积雪在暖阳下崩解夯土似被洪水冲刷的堤岸般塌陷。
晨光熹微到日暮西沉那道横亘十里、象征着魏室威严与禁锢的长安西城墙在无数双布满血痕的手中在锄头、镐头、柴刀乃至锅碗瓢盆的敲击下化作了一片狼藉的废墟。
残破的角楼上司马懿一袭素衣静静地伫立。
狂风卷起他花白的鬓发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他亲眼目睹了这堪称神迹的一幕从最初的凿击到最后的崩塌。
数万百姓扶老携幼如同逃离地狱的魂灵涌出那道缺口。
他们没有逃散而是在废墟前不远处自发地用手捧起混着血与泪的黄土堆起一座简陋的祭坛而后朝着远处蜀军“归命营”的方向黑压压地跪了下去。
那山呼海啸般的“恭迎王师”比任何攻城利器都更具威力一字一句都像重锤砸在他的心口。
身后的亲兵面如死灰数次想要开口请示却都被他抬手制止了。
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言语。
万民倒戈非战之罪。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最后一抹残阳隐入地平线。
他转过身声音平静得可怕:“备马。
” 回到临时府邸他命人将自己珍藏的所有兵书那些凝聚了毕生心血的《孙子略解》、《兵法阵图》尽数投入火盆。
熊熊烈火映照着他沟壑纵横的脸他眼中没有不甘只有一种大彻大悟后的疲惫与苦涩。
当所有竹简都化为灰烬时他却从怀中取出了最后一卷缓缓展开。
那是《孟子》。
他用手指轻轻抚过其中一行字低声念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 一声长叹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苦笑着对自己也对这片他再也无法掌控的土地说道:“我司马懿算尽机关谋尽人心却忘了……人终究是要吃饭的。
” 另一边归命营前刘忙早已率领一众文武官员肃立等候。
他没有乘坐车驾更没有前呼后拥只是带着百官步行走出营门迎向那股奔涌而来的人潮。
那捧着小鼎的孩童跑在最前面他小小的身躯在人群中穿梭脸上沾满了灰土和泪水像一只迷途归巢的雏鸟一头扑进了刘忙的怀里。
“王!”孩子的哭声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我们把城里的旧账都烧了!您要记得我们要记得我们啊!” “烧旧账”这三个字让刘忙身后的诸葛亮等人浑身一震。
那烧掉的何止是催逼百姓的苛捐杂税更是前朝的法统与人心! 刘忙只觉一股热流直冲眼眶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这个孩子将他高高举过头顶面向那数万双充满期盼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朗声宣告:“今日此地无蜀魏之分只有——同田同命!” 没有深奥的道理没有虚无的承诺只有最朴实、最能温暖人心的六个字。
“同田同命!!” 万民的呼喊汇成一股声浪直冲云霄。
他们看着这位年轻的王者看着他怀中高举的孩子积压了数月的恐惧与绝望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最真挚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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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魂穿刘备我二弟天下无敌第180章 拆了城墙立了天命来源 http://www.ruishuo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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