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守护灵消散后的第七个月圆夜灵渊深处的同心坛突然亮起七彩光柱。
楚墨望着光柱中悬浮的四件神器——斩渊剑、圣莲盒、玄铁罗盘、万族玺残片掌心的混沌纹路突然发烫那是地脉本源在指引他走向这场注定的试炼。
“神器认主从不是看修为。
”林风将斩渊剑从剑鞘中抽出冰蓝剑刃在月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
他想起初代盟主残魂的告诫神器终极试炼的本质是考验持有者是否能直面自身最深处的执念。
当楚墨的指尖触到剑柄时林风突然按住他的手腕:“试炼中看到的幻象比魔神虚影更危险。
” 苏瑶打开圣莲盒里面盛放的不再是花瓣而是一团跳动的金红色光焰。
光焰中浮现出灵族圣地的虚影那些在献祭中枯萎的圣莲正以倒放的方式重新绽放。
“这是‘初心镜’。
”她将盒子推向楚墨“神器会逼你面对最想挽回的遗憾一旦沉溺其中意识就会被永远困在幻境里。
” 李明转动玄铁罗盘盘面投射出的星图突然扭曲玄族历代阵师的面孔在星轨中一闪而过。
他指着盘心那道从未亮起的凹槽:“终极试炼需要四神器共鸣而共鸣的钥匙是持有者愿意为彼此舍弃执念的勇气。
”他瞥向楚墨心口的混沌纹路“你的考验恐怕与混沌侵蚀有关。
” 楚墨深吸一口气同时握住斩渊剑与圣莲盒。
四件神器突然同时爆发强光将他卷入光柱的刹那周围的景象骤然变换——他站在气脉净化失败的那个黎明李明倒在阵眼旁浑身是血苏瑶的圣莲盒空无一物林风的斩渊剑断成两截。
混沌之眼在他们头顶张开灰黑色的粘液正一点点吞噬众人的身影。
“只要交出本源灵力就能救下他们。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楚墨耳边响起混沌纹路突然剧烈发烫眼前浮现出另一种可能:他放弃净化气脉带着众人逃离灵渊虽然会有千万生灵死于混沌之手但身边的人都能活下去。
楚墨的指尖颤抖着抚向李明的伤口那里的血温真实得可怕。
他想起李明修复罗盘时专注的侧脸想起苏瑶培育圣莲时温柔的眼神想起林风重铸斩渊剑时决绝的背影——这些记忆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猛地后退一步:“用千万生灵换他们的命这样的活着和被混沌吞噬有什么区别?” 幻境突然破碎楚墨坠入一片纯白的空间。
四件神器悬浮在他四周斩渊剑投射出他初学剑法时的景象:七岁的他握着木剑在父亲的指导下笨拙地劈砍父亲临终前的话清晰如昨:“剑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杀戮的。
” “你真的明白吗?”神器的声音化作父亲的模样指着楚墨体内的混沌纹路“为了变强你吸收了多少本应净化的混沌气息?为了赢你甚至想过用李明的玄铁罗盘当诱饵引黯裔进入陷阱。
”父亲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这些执念不除你永远无法真正掌控神器。
” 楚墨突然握紧拳头掌心的血珠滴落在地。
纯白空间瞬间变成终战阵型的光网各族残魂的面孔在他身边闪过每一张脸都带着质问的神情。
他这才看清自己为了气脉融合实验曾暗中修改过玄族阵图的三个节点虽然最终成功了却让李明承受了本可避免的气脉反噬。
“所谓试炼从来不是要你完美无缺。
”苏瑶的声音突然在空间中响起圣莲盒投射出她培育幼苗的身影“而是要你承认自己也会犯错也会有私心。
”林风与李明的身影随之浮现斩渊剑与玄铁罗盘的光芒交织成网将楚墨护在中央“神器的力量本就是用来弥补遗憾的不是用来惩罚自己的。
” 楚墨望着三人的虚影突然笑了。
他将体内的混沌纹路与本源灵力同时调出任由两种力量在掌心碰撞、交融。
当灰黑色与淡金色的光芒凝成平衡的漩涡四件神器突然同时飞起在他头顶组成一个巨大的符文——那是万族玺完整时的模样也是他一直以来追寻的“完美”形态。
“还没完。
”神器的声音变得凝重空间突然陷入黑暗只有一点微光在远处闪烁。
楚墨奔过去时发现那是混沌之眼的核心而他的父亲正被困在核心中央浑身缠绕着灰黑色的粘液。
“只要你放弃净化就能救他出来。
”魔神虚影的声音与父亲的哀嚎交织在一起“想想吧这才是你最想要的不是吗?” 楚墨的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体内的混沌纹路疯狂叫嚣怂恿他伸手抓住那点微光。
但就在指尖即将触到核心的刹那他突然想起李明修复罗盘时的专注苏瑶培育圣莲时的耐心林风挥舞断剑时的决绝——这些画面像一道光劈开了黑暗的迷雾。
“父亲说过剑是用来守护的。
”楚墨后退一步将四件神器的力量同时注入掌心“如果守护需要牺牲无辜那这样的守护我宁可不要。
”他挥手打出凝聚的光芒将混沌之眼的核心连同父亲的虚影一同击碎“真正的强大不是拥有挽回一切的力量而是明知有遗憾依然选择前行。
” 黑暗突然退去纯白空间重新亮起。
四件神器悬浮在楚墨面前表面的纹路正在重组最终化作四枚流光溢彩的符文融入他的体内。
楚墨感觉心口的混沌纹路与本源灵力彻底平衡四族气脉在他体内流转不息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
“恭喜你通过试炼。
”神器的声音带着释然“从现在起你就是万族神器的真正持有者。
”空间开始扭曲楚墨最后望了一眼三人的虚影他们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渐渐消失在光芒中。
当楚墨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站在同心坛上四件神器已回到原位只是表面都多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泽。
林风、苏瑶、李明围在他身边脸上满是关切。
“成功了?”李明指着他心口的纹路那里的混沌与本源已完美交融形成一道从未见过的符文。
楚墨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斩渊剑。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为了追寻“完美”而战而是为了守护那些不完美的遗憾为了身边这些愿意与他一同前行的人。
四件神器在月光下轻轻震颤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也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终局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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