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一年三月二十五日星期日。
等待是一门艺术也是一门酷刑。
尤其是在这片连石头都能冻裂的朝鲜三月天里。
对于埋伏在洪川周围崇山峻岭之中的数万名志愿军战士来说这二十四小时比之前在“绞肉机”里打上一个月的仗还要难熬。
他们像一群耐心的、与冰雪融为一体的猎人蜷缩在那些刚刚挖好不久、还散发着潮湿泥土气息的“耗子洞”里一动不动。
洞里阴冷刺骨融化的雪水顺着洞壁渗下来把他们本就破烂的棉衣浸得冰凉。
甚至连最剧烈的咳嗽都得死死地捂住嘴把那股撕心裂肺的痒意和声音硬生生咽回满是血腥味的肚子里。
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生了锈的琴弦耳朵里除了山谷间那“呜呜”作响、如同鬼哭的风声和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再也听不见任何东西。
食物是早就啃光了的、混着沙砾的炒面。
水是化了的、带着泥土腥味的雪喝下去感觉五脏六腑都结了冰。
支撑着他们的只有一样东西——在胸膛里熊熊燃烧的、足以融化冰雪的复仇火焰以及对他们那位时而疯狂时而狡诈的“李疯子”总指挥近乎于盲目的、宗教般的信任。
李云龙此刻也同样在忍受着炼狱般的煎熬。
他把他那位于最高处的观察所伪装成了一块毫不起眼的、被积雪和枯枝覆盖的巨大岩石。
他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望远镜的目镜镜片上都蒙上了一层他呼出的热气凝结成的白霜。
他一动不动的姿态像一尊即将风化的石像与这片荒凉的群山融为了一体。
他的心里远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这几乎是他军旅生涯中最大、最险、也最没道理可讲的一场豪赌。
他把志愿军西线几乎所有的机动兵力都压在了这个小小的、名叫“洪川”的口袋里。
他甚至把那支刚刚打出了神威、被所有人都当成宝贝疙瘩的“喀秋莎”部队也当成了诱饵的一部分置于险地。
赢了他就能一举扭转整个西线战场的颓势把那个该死的李奇微牢牢掌握在手里的战争主动权重新夺回到自己手里。
输了他不光会赔光这几万条跟随他出生入死的精锐的性命更会成为整个志愿军的罪人万死莫赎。
“他娘的怎么还不来?”他终于放下了冰冷的望远镜用冻得通红的手使劲揉了揉酸涩发胀的眼睛骂骂咧咧地对身边的吴信泉和温玉成说道“美国佬的坦克是烧油的还是烧水的?怎么走得比老太太上茅房还慢!再不来老子的兵都要冻成冰棍了!” “别急老李。
”温玉成相对沉稳一些他呵出一口白气指着地图上那条被红铅笔标记出来的、美军“猎杀特遣队”的行进路线“他们越是小心越是走得慢就越说明他们已经进了咱们的套子而且越陷越深。
现在就看咱们这个‘口袋’的袋口扎得够不够紧布料够不够结实了。
” 美军骑兵第一师这支从美国独立战争时期就拥有赫赫战功、被誉为“开国元勋师”的王牌部队此刻正像一条由无数坦克、装甲车和卡车组成的、鳞片闪着寒光的钢铁巨蟒小心翼翼地在狭窄、泥泞、两边都是悬崖峭壁的洪川谷地中缓缓蠕动。
他们的指挥官同样不是傻子。
虽然他急于为加平之战的奇耻大辱雪耻急于找到并摧毁那些像幽灵一样神秘的中国火箭炮但他还是保持了足够的警惕。
他派出了大量的侦察兵像猎犬一样在队伍的前方和两侧进行着拉网式的搜索。
天上的L-5哨兵侦察机更是一刻不停地在山谷上空盘旋那“嗡嗡”作响的引擎声像一群讨厌的苍蝇搅得人心烦意乱。
但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们看到的只有一片被白雪覆盖的、死寂的群山。
他们偶尔会对着某个可疑的灌木丛或者岩石扫射一通但回应他们的只有子弹打在石头上溅起的火星和更深沉的死寂。
他们不知道就在这片死寂之下有数万双淬了火的、燃烧着仇恨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就像注视着一群已经走进屠宰场、还在东张西望的、毫无知觉的肥猪。
傍晚时分夕阳把西边的天空染成了一片不祥的血红色。
美军“猎杀特遣队”的先头部队终于抵达了李云龙为他们预设的埋伏圈的中心位置一个被称为“屠夫之砧”的开阔地带。
“就是现在!”李云龙在步话机里用一种近乎于耳语的、却带着无尽杀气和快感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关门!” 三月二十六日星期一。
没有惊天动地的炮火准备甚至没有一声冲锋号。
战斗的打响是从一声沉闷的、如同地底深处传来的、足以让大地为之颤抖的巨响开始的。
埋伏在洪川谷地南北两个出口的、志愿军最精锐的两个工兵营几乎在同一瞬间引爆了他们耗费了三天三夜、冒着生命危险预埋在公路下面、总共超过五吨的炸药和航空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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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李云龙之抗美援朝第26章 洪川设套待大鱼 关门打狗震敌酋来源 http://www.ruishuo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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