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夹杂着灼热的剧痛和冰冷的窒息感。
意识如同沉船在破碎的记忆和感官的碎片中挣扎、沉浮。
爆炸的轰鸣、老常最后的眼神、狼卫狰狞的面孔、孙千户自爆的火光……无数混乱的画面交织、撕裂最终归于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了黑暗伴随着钻心刺骨的疼痛将我从混沌中强行拉扯出来。
我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模糊不清只能勉强分辨出头顶是低矮、粗糙的木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淡淡的霉味。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全身仿佛被碾碎后又勉强拼接起来无处不痛。
我还活着? 这个念头如同微弱的火星在麻木的意识中闪烁了一下。
我试图转动头部颈部却传来一阵僵硬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极其微弱、沙哑的呻吟。
“醒了?”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艰难地转动眼珠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看到床边坐着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面容普通、眼神却异常沉静的中年男子。
他正拿着一块湿布小心地擦拭着我额头渗出的冷汗。
“别动。
”他按住我试图抬起的手臂声音平静无波“你伤得很重肋骨断了三根左臂骨折内腑震伤还有多处烧伤和撕裂伤。
能活下来算你命大。
” “这……是哪里?”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安全的地方。
”男子递过来一小碗温水用勺子小心地喂我喝下几口“孙千户生前安排的最后一个暗桩。
除了他和我没人知道。
” 孙千户……听到这个名字心脏猛地一缩剧烈的悲痛和愧疚涌上心头引得一阵剧烈的咳嗽伤口再次剧痛。
男子默默地看着我等我平息下来才缓缓道:“他死得值。
你炸了狼卫的老巢毁了他们的根基京城的天被你捅破了。
” 他的语气中没有赞扬也没有责备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老常呢?”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嘶声问道。
男子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最后一丝侥幸破灭。
我闭上了眼睛任由绝望和悲伤吞噬自己。
老常……也用他的命换了我一线生机。
“活着才能对得起死的人。
”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力量“养好伤。
路还长。
”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在无尽的疼痛和煎熬中缓慢度过。
这个自称姓“石”的男人话不多却是个极其专业的医者和看守。
他每日为我换药、正骨、喂食手法熟练而冷静。
用的药材似乎也颇为不凡药效猛烈极大地加快了我的恢复速度但过程也痛苦不堪。
我如同一个破碎的玩偶在他的摆布下重新拼接、愈合。
清醒的时候剧痛如影随形。
昏睡的时候噩梦连绵不绝。
但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看到头顶那粗糙却安全的木梁感受到体内一丝丝微弱却真实的力量在缓慢恢复求生的意志便愈发坚定。
我不能死。
孙千户、老常、柳大家、苏映兰、老杨头、赵老蔫……那么多人的血仇未报那么多人的牺牲不能白费! 我开始配合石头的治疗努力吞咽苦涩的药汁忍受正骨时撕心裂肺的疼痛尝试活动麻木的指尖和脚趾。
时间一天天流逝。
从只能躺着到可以勉强靠坐再到可以扶着墙艰难地站立片刻……每一次微小的进步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汗水。
石头的脸上偶尔会露出一丝极淡的满意神色但依旧惜字如金。
期间他也会偶尔外出带回一些食物和药材有时也会带回一些外界的零星消息。
通过他碎片化的描述我逐渐拼凑出爆炸后的局势: 狼卫遭受重创元气大伤其背后的主子震怒却暂时隐忍转入更深的潜伏。
北镇抚司内部清洗加剧人心惶惶。
东厂趁势扩张势力与北镇抚司的矛盾日益尖锐。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弹劾厂公及其干儿子的奏章悄然增多…… 我引发的爆炸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了远超预期的波澜。
各方势力原本微妙的平衡被打破猜忌和争斗浮出水面。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两个月后我终于可以勉强下地行走虽然依旧虚弱但至少恢复了基本的行动能力。
我站在小屋唯一的窗户前看着外面荒芜的院落和远处京城模糊的轮廓眼神冰冷而沉寂。
过去的杜文钊已经死在了那场爆炸中。
过去的灰蛇也已经随着狼卫的巢穴一同化为灰烬。
活下来的是一具从地狱爬回、浸透了复仇火焰的残躯。
我抬起依旧缠着绷带、微微颤抖的手缓缓握紧。
力量……我需要更快地恢复力量! “石头。
”我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帮我弄一杆枪来。
还有最烈的金疮药和毒药。
” 我需要重新握紧我的枪。
我需要能让我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更强战斗力的虎狼之药。
我也需要在必要时能让自己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剧毒。
石头看着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没有问为什么。
余烬已然冷却但灰烬之下复仇的火焰从未熄灭。
重生的将是一头只为毁灭而存在的……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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