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小屋十日的宁静如同投入血海中的一颗石子涟漪散去留下的依旧是深不见底的杀机和沉重如山的使命。
苏映兰留下的药囊温热犹在但她的身影和那短暂而微妙的温情已被我强行压入心底最深处封存于冰冷的甲胄之下。
右臂的伤势远未痊愈经脉滞涩内力运转至肩胛处便如刀割般剧痛勉强能持刀却难以久战更遑论施展全力。
左腿的骨头虽未断裂但瘀伤深入骨髓每走一步都牵扯着隐痛。
体内的余毒虽清但气血亏空得厉害面色苍白气息虚浮任谁看去都是一个久病未愈的文弱书生。
但这副残破之躯必须南下金陵。
我没有惊动南衙任何人。
陆绎的态度暧昧难明南衙内部鬼影重重我信不过任何人。
只留下一封密信给秦千户(若他还能醒来)言明南下查案归期未定。
我换上一身半旧的青布直裰将“血饕餮”用布条缠裹藏于行囊底部苏映兰给的药囊贴身收藏那枚要命的金属箔片更是缝在了内衣夹层之中。
对着水盆看了看镜中那张苍白消瘦、眼窝深陷的脸我甚至无需过多伪装便活脱脱一个投亲不遇、贫病交加的书生模样。
混在一支前往江南的商队里我离开了京城。
南下之路漫长而煎熬。
舟车劳顿风雨兼程。
伤势在颠簸中反复隐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的神经。
但我必须忍耐将所有的虚弱和痛苦死死压抑不敢有丝毫流露。
沿途关卡盘查税吏凶恶我都低眉顺眼小心应对偶尔咳嗽几声更无人会留意这样一个病痨鬼。
越往南行天气越发潮湿闷热这对于我的伤势恢复极为不利。
肩胛处的旧伤在阴雨天隐隐作痒发痛仿佛有蚂蚁在骨头里啃噬。
我只能每晚宿营时偷偷服用苏映兰留下的清心丹运功调息勉强压制。
商队的人只当我是个沉默寡言的穷酸同路人无人搭理。
我乐得清静整日缩在马车角落或船舱一隅闭目养神脑海中反复推演着那幅箔片地图将魏国公别院的每一个可能的暗道、哨卡、布局死死记住。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状态潜入那等龙潭虎穴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我没有选择。
时间不在我这边。
京城的风暴随时可能彻底爆发我必须抢在前面拿到铁证! 半月后商队抵达金陵。
六朝古都秦淮烟雨繁华旖旎远胜北京。
但我无心欣赏在城中寻了一处最不起眼、鱼龙混杂的码头客栈住下每日只是拖着“病体”在魏国公别院附近的茶楼、酒肆、货摊闲坐远远观察。
魏国公别院位于金陵城西南秦淮河畔占地极广高墙深院戒备森严。
门前石狮威武甲士林立寻常百姓根本不敢靠近。
气势煊赫远非北京那些公侯府邸可比。
我观察数日发现别院每日车马进出频繁访客非富即贵护卫皆眼神锐利太阳穴高鼓显然都是好手。
夜间巡逻更是密集灯火通明几乎无隙可乘。
那箔片地图所标注的几处暗道入口一处在别院西北角的荒废花园临着一段人迹罕至的旧城墙;另一处则在秦淮河畔一个废弃的码头水下。
荒废花园?我远远眺望那里果然林木幽深墙垣斑驳似乎久无人打理但隐约可见暗处有固定哨位。
水下暗道?这更麻烦了。
且不说我重伤未愈难以长时间潜泳就算能进去出口在何处?守卫情况如何?皆是未知。
难度远超预期。
我心情沉重回到客栈对着那幅脑海中的地图苦苦思索却找不到万全之策。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客栈柜台处一阵喧哗引起了我的注意。
几个穿着号衣的官差正在盘问掌柜似乎在追查什么江洋大盗语气凶狠。
掌柜的唯唯诺诺递上一本厚厚的住宿登记簿。
我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个冒险的想法。
次日我换上一身稍体面些的衣衫强撑着精神来到了金陵府衙门外。
我没有击鼓而是寻了个书吏模样的人塞过去一小块碎银低声道:“劳驾在下乃北直隶生员家中与贵府王师爷有旧特来拜会。
” 那书吏掂了掂银子打量了我一番见我虽面色不佳但谈吐文雅不像作假便点头道:“王师爷今日恰在衙内你随我来吧。
” 王师爷是我从商队闲谈中偶然听到的一个名字据说是金陵府尹的心腹贪财好利。
我赌他并不清楚所有“旧交”的细节。
在偏厅等了一盏茶功夫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中年师爷踱了进来。
“这位相公是……”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起身拱手一礼压低声音道:“王师爷安好。
在下杜文家叔杜仲在京中镇抚司衙门当差前番来信还提及曾在京中与师爷您有过一面之缘嘱我若至金陵定要前来拜会。
” 我故意模糊了“镇抚司”的概念(南北镇抚司皆可)又点出京中背景赌他不敢细查也不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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