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君端着托盘回来时衣衣正蹲在桌角拆儿童套餐的玩具盒。
阳光斜斜切进玻璃窗在她发顶镀了层暖金草莓发圈缺亮片的地方泛着浅粉像颗被啃过的糖。
“恐龙的尾巴要这样装。
”她仰起脸指尖沾着点番茄酱举着淡绿色的塑料恐龙“树君哥你看它爪子还能开合!” 林树君把可乐推到她手边看她把恐龙按在薯条盒上“哒哒”走忽然想起前晚整理旧相册时翻到的照片——十岁的自己蹲在巷口举着从废品站捡的铁皮青蛙眼睛亮得像星子。
那时他总觉得能让孩子眼睛发亮的东西大抵都该是甜的。
“小心酱汁沾到玩具。
”他抽了张纸巾轻轻擦掉她指腹的红渍。
衣衣的手腕细得像根芦苇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一跳一跳让他想起去年冬天她发着烧还来给他送伞伞骨断了三根自己却冻得说不出话。
邻桌传来塑料椅拖地的刺耳声响。
林树君抬头看见个穿蓝色背带裤的小男孩正扒着他们的桌沿圆滚滚的鼻尖沾着可乐渍眼睛直勾勾盯着衣衣手里的恐龙:“这恐龙好丑!我家有会发光的变形金刚比这破玩具厉害一百倍!” 衣衣的手指猛地缩了缩恐龙“啪”地掉在薯条盒上。
她慌忙弯腰去捡马尾辫垂下来遮住脸发梢的草莓发圈轻轻晃着像朵被雨打蔫的花。
林树君的太阳穴跳了跳。
他记得上周在局里技术科小刘说衣衣做的痕检报告“有股子孩子气”她躲在档案室哭了半小时;更早前房东太太说“这么大姑娘还跟人挤单间”她当晚就偷偷去中介看了地下室。
此刻看她缩着肩的模样他喉咙像卡了块凉硬的冰。
“哲茂!”邻桌传来女人的轻喝。
穿米色连衣裙的母亲快步走过来拽住男孩的胳膊往回带“跟姐姐道歉!” 男孩梗着脖子跺脚:“本来就丑嘛!” “道歉。
”女人的声音沉了两度手指掐进男孩胳膊“上次在超市抢小妹妹的气球妈妈怎么教你的?” 男孩扁了扁嘴扭头看向衣衣时眼睛还红红的:“对、对不起……”他从自己桌上抓过个全家桶往衣衣怀里塞“给你吃我的炸鸡你别生气了。
” 衣衣抱着全家桶抬头时眼眶泛着水光。
她张了张嘴又迅速抿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恐龙的尾巴。
林树君看见她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像只受了惊的小猫。
“孩子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女人擦了擦手在林树君对面坐下脸上挂着抱歉的笑“我是哲茂妈妈在市立幼儿园当老师。
这孩子被他爸惯坏了说话没轻没重。
” 林树君把衣衣面前的恐龙扶正掌心轻轻压了压她发颤的手背:“衣衣是我侄女小时候生过场病性格有点敏感。
”他没说那场高烧烧了七天七夜烧退了后她总说能看见“飘着的人”;没说她十六岁时在十字路口跪了整夜说“妈妈在那等我”;更没说自己翻遍旧病例才发现她的出生证明上父母那一栏是空的。
“原来是这样。
”哲茂妈妈的眼神软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衣衣的头“我们哲茂刚上小班那会儿也总被小朋友笑尿床。
孩子心里的伤比身上的疼难好。
” 哲茂突然爬到妈妈腿上举着块鸡翅凑到衣衣面前:“姐姐吃这个有蜂蜜酱可甜了!”他脸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可乐渍笑起来时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
衣衣看看哲茂又看看林树君。
林树君冲她点点头她这才怯生生咬了口鸡翅。
甜津津的酱汁沾在嘴角她愣了愣忽然“噗嗤”笑出声——是那种从喉咙底涌上来的、带着点鼻音的笑像春天冰面裂开时的轻响。
林树君突然想起这是他认识衣衣七年来第一次听见她这样笑。
半小时后四人的桌子上堆起小山似的鸡骨头。
哲茂把变形金刚拆了非要给恐龙装“激光炮”;衣衣举着粘满贴纸的恐龙眼睛亮得能照见人影;哲茂妈妈剥了颗橘子分瓣时特意把最大的一瓣塞给衣衣。
“叮——”林树君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他摸出来看是市局发来的消息:“凌晨三点码头发现无名骸骨需痕检科支援。
” 他抬头看向衣衣。
她正和哲茂抢着给恐龙贴星星贴纸发梢的草莓发圈不知何时歪到了耳后像朵开得正艳的花。
“姐姐明天我能去你家玩吗?”哲茂拽她袖子“我家有会说话的布娃娃比这恐龙好玩——” “哲茂!”妈妈笑着拍他手背转头对林树君“你们这是要去哪儿?看这丫头打扮像是要去玩?” 衣衣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脸涨得通红手指绞着书包带却不肯看林树君:“我、我就是随便说说……” 林树君突然想起今早她翻出压箱底的白裙子时对着镜子转了三圈说“摩天轮上拍照肯定好看”;想起她昨晚在厨房煮面偷偷往他碗里多打了个蛋说“今天要走很多路得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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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异案录第312章 肯德基里小确幸摩天轮上大温情来源 http://www.ruishuo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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