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逃离时那惊惶回望的眼神像一枚烧红的烙铁在陈见深的心上烫下了深深的印记。
一连几天那画面都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更让她恐惧的是当她试图回忆自己当时那股冰冷的、想要“让她闭嘴”的冲动时内心竟一片平静仿佛那只是拂过水面的一缕微风未曾留下任何涟漪。
这种情感的断层感比强烈的情绪更令人胆寒。
她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里面的自己——五官依旧眼神却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平和”一种剔除了所有杂质近乎死水的平和。
她尝试挤出一个愤怒的表情肌肉牵动着镜子里的脸却显得那么陌生而僵硬像一张不属于她的面具。
恐惧依旧存在但似乎隔着一层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正在失去感受强烈情绪的能力包括恐惧本身。
这种认知比任何直接的惊吓都更让她毛骨悚然。
老宅变得更加“体贴入微”。
清晨阳光会精准地落在她常坐的椅背上驱散秋日的凉意;夜晚她若起身走廊里那盏最昏暗的灯似乎都会比平时亮上几分。
但这份“体贴”带着一种被监视的黏腻感。
墙壁在无人触碰时偶尔会传来极其细微的、类似心脏搏动的震颤当她凝神去听时又消失了。
厨房的灶台那原本冰冷的瓷砖表面有时会莫名变得温热尤其是在她靠近食谱的时候。
母亲的“康复”堪称神迹却也愈发诡异。
她的皮肤恢复了光泽甚至比病前更显“年轻”那种红润并非血气充盈而像上好的瓷器透出的、毫无生机的光晕。
她的动作变得轻柔、精准几乎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陈见深好几次一转身就发现母亲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脸上挂着那副完美无瑕的、空洞的微笑问她:“见深今天感觉怎么样?心里空不空?” 母亲不再关心窗外的事不再询问陈见深在外面的生活。
她的整个世界似乎收缩到了这座宅院和那本食谱的方寸之间。
她的需求变得具体而怪异: “见深昨夜的梦里总有些嘈杂的影子需要‘静心露’来涤荡。
” “今日午时心口似有尘埃堆积‘除尘羹’正合时宜。
” 她甚至能精准地说出某道菜需要“三钱”的某种情绪作为引子仿佛她体内自带了一架衡量情感缺失的天平。
陈见深试图拖延借口需要去镇上购买特殊的“食材”。
母亲并不动怒只是会用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嘴角保持着恒定的微笑弧度直到陈见深在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混合着愧疚与恐惧的情绪中低下头妥协。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照顾母亲而是在喂养一个披着母亲皮囊的、永不餍足的空洞。
偏房是唯一还能感受到“陈旧”气息的地方。
灰尘在从窗棂透进的稀薄光柱中沉浮带着陈旧木材和遗忘的味道。
陈见深像挖掘坟墓一样在祖母的旧木箱里翻找。
当她找到那本皮质日记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日记里的文字如同另一个时空的回声精准地预言了她的命运。
看着祖母从憧憬到恐惧再到那句“我似乎很久没有真正‘喜悦’过了”陈见深感到刺骨的寒意。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又有多久没有真正开怀大笑过了?那种胸腔震动、毫无阴霾的快乐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而当她读到“我在镜子里看到了娘的眼神!不那是我自己的脸!为什么?!我好怕!”时她猛地合上日记几乎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己。
那种身份认知的错乱和恐惧与她此刻的感受何其相似! 她拿着日记本指尖冰凉地回到自己房间。
刚关上门头顶的灯泡就毫无征兆地开始疯狂闪烁明灭的光影在墙壁上切割出跳动的鬼影伴随滋滋的电流声仿佛某种邪恶的嘲笑。
同时厨房方向传来了清晰的、有节奏的“笃、笃、笃”声不像切菜更像是指甲在反复敲击着空碗的边沿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耐心。
“够了!”陈见深对着空气低吼一声。
声音戛然而止灯光恢复稳定。
死寂瞬间笼罩下来比之前的嘈杂更令人窒息。
老宅不仅能“回应”还能感知她的情绪甚至……在戏弄她。
晚饭时母亲安静地咀嚼着食物动作优雅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她忽然停下抬起头目光落在陈见深脸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她灵魂深处的不安。
“你身上……有偏房灰尘的味道。
”母亲轻轻地说语气没有波澜“还有……‘抗拒’的味道。
” 陈见深握着筷子的手一僵。
“你奶奶的东西沾着不好的念头少碰为妙。
”母亲舀起一勺汤缓缓送入口中吞咽下去才继续用那种空灵的声音说“她老人家当年也像你这样心思重总想着外面。
后来她懂了‘完整’地留在这个家里比带着残缺的‘自我’在外面流浪要好得多。
” “我们是一家人”母亲放下勺子冰凉的指尖轻轻覆上陈见深的手背那触感让陈见深汗毛倒竖“血脉相连永不分离。
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一天一个诡异小故事第3章 蛛丝与低语来源 http://www.ruishuo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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