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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鼻祖涪翁传第198章 针沉江底人上绝峰

刺骨的河水冻得我骨头生疼。

师父的针针柄上刻着他名字的缩写那是我们誓言的象征不见了。

绝望几乎将我吞噬但一道旧伤疤的灼烧感提醒了我。

针或许没了但路还在我前方。

我咬紧牙关撕下长袍包扎伤口然后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河对岸一只破船在涪江湍急的水流中艰难前行船上载着我的师父。

他用艾灰和泥巴修补船只甚至还削竹子来替换缺失的部件。

他正朝着一条驿道也就是曾经存放医典的分阁“兰台”的遗址驶去。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那里在烧焦的木头和破碎的石碑中间他烧掉了一本《诊脉法》。

刚烧完他就跳进了一个黑暗的洞穴。

洞穴很深像一座坟墓。

在洞壁上我发现了一些医经抄本都是师父亲手刻上去的。

那些字似乎在发光我知道这是我见过的他最出色的作品。

他割开手掌让血滴在石头上。

他念着医咒就像要进行一场手术一样。

随着墨水褪色真相浮现出来。

医学知识不只是在这些文本里真正的核心力量现在掌握在每一个持针行医的人手中。

回到外面的世界被师父医治过的刘文谦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他正在试验一种新方法:水针。

这个工具是用铜片、竹筒和药酒拼凑起来的。

老人喊道:“这好像就是程兄弟说的‘气在三焦中流动’!”他的发明帮助了病人。

我陷入了绝望。

我花了这么长时间钻研这些技艺现在一切都没了。

我发现了一堆灰烬和半截被烧焦的竹针柄。

他的行为让人费解。

然后我看到他正用头撞石头。

我不顾一切地冲向他。

接着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平静地说:“不是我撞墙而是墙撞我的心。

”他在地上写道:“当万人持针时那才是真正的经文。

” 他望着村庄里的灯光。

每一盏灯都代表着一位未来的医生。

师父放飞了一只竹风筝上面系着他用自己的血写的信朝着京城飞去。

地面震动起来师父举行仪式的洞穴里射出一道红光。

我看到了那些行医者的灵魂。

感受到他们的力量和信念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的心中充满了感慨。

我跪下时额头的伤疤裂开了。

师父渐渐消失融入了那道红光中我依然跪着思索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师父的命运和新教义的力量似乎都悬在了空中。

江水刺骨寒意透髓。

程高僵跪在激流拍打的岸边十指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

他一遍遍地将手探入冰冷的涪水之中摸索着寻找着那枚随师父一同消失的湿竹针。

那不只是一枚针那是他踏入医道的第一份凭证是师父亲手为他削制上面不仅刻着他名字的缩写更烙印着“青针入境”时他对天立下的誓言。

如今针沉江底誓言仿佛也随之冰封。

水流无情地冲刷着他的掌心带走温度也带走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就这样从黄昏跪到黎明江边的寒霜在他身上凝结成一层薄冰衣袍硬如铁铠。

就在他心神俱寂以为自己也将化作江边一块望师石时额角那道多年前留下的旧疤毫无征兆地灼烫起来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按在皮肉上。

剧痛让他浑身一颤猛然从麻木中惊醒。

他豁然抬头视线穿透晨曦的薄雾望向对岸连绵的山影——那夜师父踏波而去、身形消失的方向正是师父闭关悟道的绝壁寒泉所在!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击中了他。

师父没有死! 师父只是在践行他的道! 针不在了可道还在! 他咬紧牙关猛地撕下一角早已冻硬的衣襟胡乱地将流血的双手缠裹起来用冻僵的双腿支撑着身体踉跄着站起。

江风猎猎吹得他几欲栽倒但他眼神中的迷茫已被一往无前的决绝取代。

若师父尚在前行他程高岂能因一针之失而困死于此地? 针不在手但路在足下! 就在程高逆风而行攀向绝壁的同时涪水上游一叶形单影只的破舟正顽强地顶着湍急的水流艰难上溯。

舟上之人正是涪翁。

他须发在风中狂舞神情却古井无波。

这艘船是他从下游村落寻来的废弃渔舟舟底的裂缝大得能伸进手指他就用随身携带的艾草烧成灰混着江边的湿泥一遍遍填堵;船桨早已断成半截他便削了岸边的韧竹捆绑加固当作临时的替代。

三日三夜他不眠不休全凭一口内气支撑双眼始终凝视着上游那座若隐若现的断崖。

终于舟抵断崖。

这里曾是西汉驿道上最险要的关隘传说中天禄阁储藏医典的分阁“兰台”其旧址便深藏于这崖腹山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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