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翁独行七日至一处无名荒渡。
他衣衫早已褴褛如絮脚底的血泡破了又结结了又破步履却反常地愈发轻盈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夜半风雨骤至豆大的雨点砸在江面上激起一片迷蒙水雾。
他寻了块避风的巨石倚坐正欲合眼却见远处风雨飘摇中竟有一团微弱而温暖的火光在执着地摇曳。
火光来自渡口旁一个临时搭建的草棚一群衣衫简陋的村民正围着篝火口中反复吟诵着一支歌谣那调子质朴而坚韧正是他传下的《救急谣》。
歌声穿透雨幕竟与他体内那缕残存的、游丝般的经络律动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他浑身一震目光死死锁定。
只见篝火旁一名老妇手持一根削尖的竹签神情专注正小心翼翼地为一个浑身抽搐的孩童点按脚心的“涌泉”穴。
没有金针没有银针只有一根最寻常的竹签却在那孩童身上行使着救死扶伤的神圣使命。
那一刻涪翁怔住了。
他看到《救急谣》不再是刻在泥板上的死文字而是活在了村民的口中;他看到医术不再是锁在针匣里的秘技而是融入了村民的生活。
他所追求的道竟在他身后以一种他未曾设想的、更具生命力的方式悄然发芽。
良久他缓缓站起脱下身上最后一件尚能蔽体的破袍。
那件袍子曾是他的身份亦是他的束缚。
他神情肃穆双手用力将袍子撕成一条条破布然后寻来一根枯枝将布条一一系于顶端。
他走到渡口最高处将这根奇特的“旗幡”深深插入石缝之中。
夜风呼啸布条在风雨中狂乱翻飞如同一面无字的战旗昭示着一场无声的革命。
一个躲在草棚边的村童被这怪异的举动吸引大着胆子跑过来仰头问道:“老爷爷这是谁家的旗呀?” 涪翁没有回头只是遥遥指向那片被江雾笼罩的、看不见对岸的远方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谁都不属只属活人。
” 话音未落他转身走入漆黑的林间身影几个起落便彻底消失在风雨夜色之中再未出现。
次日清晨闻讯疾奔而至的程高只在渡口石缝间拾得半截被雨水打湿、边角微焦的布条。
那是师父最后的气息。
他没有哭嚎没有悲恸只是将那截残布紧紧攥在手心默然伫立良久。
师父以身化幡不立名号这便是最后的教诲。
返回村中程高立刻召集了所有修习“经络记”的村民众人以为他要为师父立祠建庙却见他一言不发在草棚下的空地上用一截炭笔画了一个巨大的、空无一物的圆。
“师已去阵亦当破!”程高声如洪钟目光如电“过去的‘疫眼阵’规矩森严如同画地为牢反而束缚了气的流动。
今日我们便破了这牢笼!” 说罢他命人将地上用作定位的九宫格石块尽数铲平又提来数桶水猛地泼在地上任由水渍在泥地上肆意流淌形成千变万化的痕迹。
恰在此时一个孩童追逐嬉戏赤脚跑过湿土留下了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那脚印连缀起来竟与人体背部的膀胱经走势有着惊人的神似! 程高见状不惊反喜抚掌大笑:“好!好一个无心之作!气行于体本就无有定轨随感而动因人而异我等何苦要将它拘于方寸之间?” 当即他宣布废除“疫眼阵”改立“流水训”。
他告诉村民从今往后施术救人不必拘泥于固定的穴位、固定的手法。
无论用手、用石、用木皆可为针。
唯一要做的便是不论对错只记录施术之后病人的真实反应。
这番离经叛道之言令众人哗然。
但三日后一个粗壮的农妇情急之下竟用家中的擀面杖在发高热的丈夫背上反复滚压模仿那日地上水渍的流向。
半个时辰后其夫大汗淋漓高热竟奇迹般地退去! 消息一出四方震动。
百里之内的乡医村夫仿佛被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争相效仿。
有人从耕地中悟出“犁针法”以犁头状的木器深按穴位;有人从舂米中悟出“杵灸术”以温热的木杵代替艾灸。
一时间万法并出不拘器械但求实效一股源于民间的医道新风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奉命巡行三县的柳文谦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曾是禁毁泥板最严厉的执行者可如今那些被他视为洪水猛兽的泥片竟在田埂、沟渠、村口、渡头随处可见自发地堆叠起来宛如一座座初具雏形的碑林。
更有村中私塾竟公然将《十二经歌》当做蒙学歌谣孩童们背诵如流嬉笑打闹间顺手就能在同伴身上指出“足三里”、“合谷”的所在。
他走进一个偏僻的山村看到一个双目失明的孩童正用稚嫩的手指在一块粗糙的泥板上反复摩挲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经络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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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针灸鼻祖涪翁传第194章 针落无影人起成林来源 http://www.ruishuo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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